許林西下意識地回答：“我去小清家。”

許長樂拽著他說道：“大哥你怎麽那麽笨，你去小清姐家肯定會連累她，你應該躲到別處去啊！”

“那，那我回窩棚去？”

“那也不行，他們會找到你的，你還是走吧，走得遠遠的，不然王善友抓住你，肯定要你的命。”

“可是我不能丟下小清不管啊！”

“沒事的，她現在好好的，你不在反倒是幫她，不然她肯定會受你連累，你出去躲躲吧，等過幾年風聲過了再回來！”

許林西發呆，說道：“幾年？那也太久了，小清會等我嗎？”

“會的，我去告訴她，你會回來的，也會幫你看著她。”

許林西十分不舍，說道：“那你去告訴她，我只是出去躲躲，會盡快回來找她的。”

“嗯嗯，快點走吧。”

許林西轉頭向那邊看，王善友兩口子還在搖晃著王瑞發使勁哭，自己再不走，等他們醒過神來，就真跑不了了。

於是他轉頭就鉆進胡同裏，連窩棚都沒回就跑了。

王善友在那邊哭了半天，總算想到找許林西算賬，跳起來叫道：“許林西，你打死我兒子，我要跟你拼命……”

結果找來找去，根本看不到許林西的人了，許長樂也早早溜走，甚至邊田二怕受連累，都躲回家裏去了。

他看了半天找不到一個人，吃得哇哇直叫：“許林西，許林西！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，我一定讓你給我兒子償命！”

說完彎下腰，跟黃氏一起擡起王瑞發，哭叫著說道：“發兒，發兒啊，爹娘帶你回家，咱們回家……”

許長樂攆走許林西之後又跑向方雨清家，他來的時候，方雨清和袁氏、方雨曼都已經躺下睡覺了。

袁氏聽到他當當敲門，要起身去給他開門。

方雨清還沒睡著，感覺到袁氏動，睜眼問道：“娘，你起來幹什麽，上茅房嗎？”

袁氏知道她聽不見，伸手向外屋門指了指。

方雨清聾這麽多年了，母女倆有特定的交流方式，方雨清知道她這個手勢是說外面來人，不是要去茅房的意思，說道：“你別去了，夜裏冷，你身子弱，我去開門吧，可能又是小西回來了。”

袁氏便又回來，方雨清下炕趿鞋來到外屋。

打開門後見是許長樂，她驚訝地問道：“長樂？你怎麽來了，這大半夜的，有什麽事？”

許長樂拉著她轉了轉身，把臉朝向光亮，說道：“小清姐，我哥……他把王瑞發打死了，他不敢在鎮裏呆，已經逃走了。”

方雨清楞了半天，生怕自己看錯，確認道：“你說什麽？你說你哥把王瑞發打死了？怎麽可能！”

許長樂攤手道：“可這是真的，剛剛發生的事，他怕被王善友抓到，不敢來見你，直接跑了讓我來告訴你一聲。”

方雨清搖頭：“不可能，不可能的，他才剛從我這裏離開不一會兒，怎麽會把王瑞發打死呢！”

她叫著的時候，那邊已經傳來王善友和黃氏哭嚎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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